小開頓時手足無措，那小倩卻不慌張，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在小開臉上轉了一圈，居然有些興奮，乖乖的走過去，就想挽小開的胳膊。

“去，讓開。”寧晴怒氣沖沖跑過來，一把推開小倩，示威似的搶先抱住小開的胳膊。

蕭韻也冷冷的看著雷龍：“你當著我的面幹這種事情，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我沒什麽意思，”雷龍今天算是知道什麽叫左右為難了，躑躅了半天，總算憋出一句話來：“嚴先生，我改日給您登門陪罪，今天……今天我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蕭韻沖著雷龍的背影喊了一嗓子：“真人就不必送了，那尊歡喜女神還是送過來吧。”

“呃……好的。”雷龍抹了把額頭的細汗，頭也不回的走了。

“咦，師姐，要那東西幹什麽？”小開莫名其妙的道：“你不會以為我是那種變態吧。”

“當然不是，”蕭韻惡狠狠的道：“這種禍國殃民的東西，他送過來，我們馬上銷毀！”

小開回到家中，兩只小狐貍早已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拉著小開在餐桌前坐下，給他盛好飯，拿好筷子，墊好圍巾，看著小開狼吞虎咽，等到吃完，小欣自去收拾，曉月則湊過來給小開捏捏肩膀，松松骨頭，當真是伺候得無微不至。這些天生就會討好男人的狐女們一旦決定要全心全意去討好一個男人，當真是這個男人天大的福分。小開這些天屢次抗議無效，又慢慢嘗到了甜頭，也就不再排斥了。

這天晚上到八點多鐘的時候，雷龍果然差人將那尊歡喜女神送了過來，兩只小狐貍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逼真的玉石，都嘖嘖稱奇，從上到下仔細的看過去，等看到小腹處的時候，臉就有點發紅了，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一陣，忽聽曉月道：“咦，奇怪了。”

小開一直眼觀鼻，鼻觀心，沒太敢去看這尊玉石，聽到曉月說話，才湊過去。卻見曉月的手指正指向女神的下體，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低聲道：“有什麽問題嗎？”

“有點古怪，”曉月的手往前一指：“這裏面居然有光。”

小開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就更覺得尷尬了，原來曉月指的地方無巧不巧，正是女神下體最隱秘之處，小開還從沒真正看到過女人的私處，現在面前雖然不是一個真人，可是這尊女神像無論色澤、高矮，還是體態，都與真人一般無二，此刻他和曉月的四只眼睛都湊在女神像的小腹以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雅。

不過也是真奇怪，那細細窄窄的小洞裏面，原本應該是黑暗的，卻隱隱透出一道白光來，由於這尊女神本身也是白色，這道光很不明顯，如果不是曉月看得仔細，估計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這個秘密。

小開紅著臉道：“要不你把指頭伸進去看看？”

曉月看到小開紅通通的臉，忍不住嘻嘻直笑，她本屬女性，倒是並不害羞，徑直將那白玉般的食指伸了進去，慢慢的往裏面探去，手指進去了約莫有一半，就停了下來，曉月的臉也有些發紅，低聲道：“主人，這裏……這裏……”

“這裏怎麽了？”小開緊張的問。

曉月咬牙道：“這裏面好像不是白玉。”

“不是白玉還能是什麽？”小開笑道：“不會是石頭吧，看來這也是假冒偽劣產品哦。”

“也不是，”曉月的臉越發紅了，羞赧道：“這裏面，溫暖綿軟，還有些潮濕，好像……好像……是真正的女人身體。”

小開嚇了一跳，道：“你再仔細體會一下。”

“好像就是，”曉月皺著眉頭，把手指又往裏深入一些，臉上帶著思索的神情，道：“沒錯，確實很像是真正的人體，而且，越進去，阻力越大……”她的手指纖細而修長，此刻已經幾乎全部插了進去，正在細細體會，忽然“呀”的一聲輕叫，飛快的把手指抽了出來。

“波”的一聲，手指離開洞口，居然帶出輕微的水聲，小開低頭一看，在曉月的手指上，竟然沾染了一些透明的水漬，從那點點水漬上，飄起了淡淡的幽香，聞在鼻中，竟然說不出的好聞。

“怎麽了？”小開著急道：“你剛剛叫什麽？”

曉月的俏臉紅得滴血，一只手輕輕的在胸口拍著，那只沾染水漬的手指兀自指著洞口，結結巴巴道：“它……它……它居然咬我……”

小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失聲道：“它咬你？”

這一人一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覺得實在詭異之極，過了良久，小開才道：“要不……你再試試？”

曉月看起來有些畏懼，卻不願違背小開的意思，咬了咬嘴唇道：“好。”

這一次伸出去的卻是中指，小開看在眼裏，忽然就想起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片子裏的某些鏡頭，忍不住眼神怪異的看了看曉月，曉月俏臉粉紅，嗔道：“主人，您想什麽呢？”

小開嘿嘿一笑，摒棄邪念，全神貫註盯著曉月的動作。

曉月手指深入了一大半，果然又覺得被咬了一口，她身軀輕輕顫了一顫，強忍著害怕，並不抽出手指，卻又往裏深入了一些，此刻的距離，已經到達她手指的極限了。忽然覺得前面一空，那手指尖已經到了一處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地方。

曉月心頭奇怪，正要竭力移動手指摸一摸裏面的情況，忽然間整個身軀一顫，頓時呆住了。

“曉月，你怎麽了？”小開立刻感覺到她的顫抖。

“我沒事，”曉月的神情瞬息萬變，又是驚疑，又是迷惑，還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就這片刻的功夫，連聲音都顫抖起來：“主人，我……我……”她“我”了半天，後面半句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小開急切之間，也來不及去想裏面是蠍子，是毒蛇，還是千年老妖萬年怪，一把抓住曉月的手腕，用力一抽，又是“波”的一聲，頓時把曉月的手指從洞裏抽了出來，只見那手指尖上不但水漬宛然，而且還帶著幾點殷紅，看起來仿佛血跡，小開心裏驀的一痛，將曉月的手指含進嘴裏，細細的舔掉了指尖的殷紅，拿出來一邊仔細查看上面的傷口，一邊懊惱道：“都是我不好。”

“主人，我真的沒事，”曉月看到小開著急的模樣，聲音更是溫柔如水：“我剛剛驚訝，是因為我感覺到了天地靈氣。”

小開咂了咂嘴，覺得剛剛舔掉的那點殷紅還帶點甜味，好像不是血跡，順口道：“哦，天地靈氣不是很多地方都有嗎，怎麽了？”

“主人，不一樣的，”曉月長長吐出一口氣來，道：“您還記得我們狐族為什麽要去偷造化丹嗎？”

小開想了一下，總算領悟過來：“你是說……類似寒玉床裏面那種天地靈氣？”

“沒錯，”曉月看來已經相當激動了，又大大的呼吸了兩口，才道：“那種水屬性的天地靈氣，正是我們狐族的生存之本！”

小開這才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這尊女神像，可以重新延續你們狐族的傳承？”

“有可能是這樣，”曉月道：“具體情況還要等我們把這尊女神像弄清楚才能下結論。”

“那挺好啊，”小開也挺高興的：“如果真的對你們有用，我就送給你們好了。”

曉月眼睛裏有些晶瑩，忽然退後兩步，盈盈的拜了下去，哽咽道：“多謝主人。”

小開呵呵笑了，雖然沒說話，心裏卻也很替她們開心，兩只小狐貍對自己無微不至，自己總算可以幫她們做點事情了。

可是這時候，就聽到腦子裏又響起了博學真人的罵聲：“白癡！笨蛋！傻瓜！這尊歡喜女神乃是難得一見的人形血玉，體內的冰魄之晶更是與萬年玄鐵之精齊名的寶貝，比那寒玉床珍貴了何止百倍！你居然要送給區區幾只不成氣候的狐貍？”

“我靠，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小開道：“還有，你再罵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博學真人果然不敢得罪小開，哼哼了幾聲之後又道：“你知道嗎，萬年玄鐵之精乃是天地之間最純凈的金氣，雖然神妙萬方、變化莫測，卻終究偏於剛猛而失之柔弱，冰魄之晶正好是天地間最純凈的水氣，如果能夠與玄鐵之精一起熔煉，輔之以玄墨劍內的純正道家先天真氣，足可以煉成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奇寶，若有了這件寶貝，不但馭劍飛行不成問題，便是上天入地，翻江倒海，也絕對不成問題。”

小開搖搖頭：“我要那麽好的寶貝幹什麽，寶貝再好，總沒有狐族幾十條人命重要吧，這是我做人的原則，你就別勸我了。”

“哼！哼！”博學真人顯然是真怒了，一連串的冷笑，罵道：“你這小子不但道心薄弱，敵友不分，而且婦人之仁，亂講原則，這樣下去，能有什麽成就？”

小開心知博學真人確是為自己好，倒也不生氣，只是再次搖搖頭，斬釘截鐵道：“我已經決定了，這冰魄之晶就送給狐族了。”

博學真人長嘆一聲，再不開口。

小開想了一想，陪笑道：“博學真人，既然您認識冰魄之晶，那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東西應該如何取出，如何使用，這尊人形血玉又有什麽作用？”

博學真人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言不發。

小開眼珠子轉了轉，又道：“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別生我的氣了，對了，您最近不是對看書很有興趣嗎？過兩天我再給您弄一批書回來怎麽樣？”

博學真人沈默了幾分鐘，終於還是上了鉤：“那本《飄邈之旅》還有沒有？”

“有，有，當然有，”小開連連點頭：“那本書又出來好多了，您要的話我明天就給您買來。”

博學真人恨恨的道：“那好，我不但要《飄邈之旅》，還要《天魔神譚》、《阿裏布達年代記》、《我是大法師》、《異俠》，你明天全部給我買回來，否則的話，休想我告訴你冰魄之晶的秘密！”

小開心頭大樂，自然是忙不疊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自然一夜無話，兩只小狐貍興奮得要命，唧唧咕咕的鬧了一晚上，小開大半夜驚醒都還聽到兩只小狐貍在客廳裏鼓搗那尊歡喜女神。

寧願的第三個賭約並不是在次日，所以第二天沒什麽事，小開也懶得去上班了，一大早出去買了一大堆小說丟到無字天書去，就沒事了，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了博學真人的傳喚。

博學真人兩只眼睛通紅，仿佛是一只兔子，看得小開大吃一驚：“你怎麽了？”

“沒什麽，看了一天的書，”博學真人打了個哈欠：“我來給你說說人形血玉和冰魄之晶的事情。”

“人形血玉，其實並不是什麽很高級的東西，而它的功用，說起來更是不登大雅之堂，”博學真人道：“從萬物之根本來說，陰陽調和乃是天地間最基本的原則，對於人類來說，最低層次的行房，到高層次的合體雙修，都是陰陽合一的典型表現，當然，還有一些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的邪門功法，雖然違反天地之至理，卻能短期內達到陰陽二氣的極大增加，迅速提高功力，關於這些，我就不多說了，你只需要知道，天地萬物要想精進強大，最根本的辦法，便是做到陰陽合一，而世間萬物，除了人類之外，還有很多山精水怪，飛禽走獸，它們並沒有人類這樣得天獨厚的身體優勢，所以，天地間便誕生了另外一些奇異的東西，用來作為它們調和陰陽的補充，人形血玉，正是這樣一種東西。”

小開聽得滿頭霧水：“能不能簡單點說？”

“不要著急，馬上就要說到正題了，你既入了修道之門，很多常識是必須要知道的，我現在告訴你，可以讓你少走很多彎路，”博學真人道：“簡單地說，妖怪要想修煉，雙修也是很好的法門，可是妖怪要找合適的對象雙修，就遠沒有人類那麽簡單了，這個時候，人形血玉就可以幫助它們了。”

小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說，它們跟人形血玉……雙修？”

“不錯，這是天地本身的規則，你不用覺得難以啟齒，準確的說，它們需要跟人形血玉直接交媾，以達到調和二氣的目的。”博學真人侃侃而談：“人形血玉身具人形，結構完整，完全可以作為女體的替代品，最奇妙的是，這種秉天地靈氣而生的東西，本身是可以不斷聚斂和滋生陰陽之氣的，它們在與生靈交媾的過程中，不但生靈可以得到提高，血玉本身的二氣也可以得到極大的改善，所以，使用得越多，人形血玉的功用就越強，最極品的人形血玉甚至對散仙級別的強者都是很寶貴的。”

“那這尊人形血玉怎麽樣？”小開對於這種怪異的東西實在是很好奇：“它……它裏面好像有血……”

“這尊血玉很奇怪，”博學真人皺起了眉頭：“據我觀察，它只有千年的歷史，原本應該是很低等的血玉，可是這血玉卻已經連‘真陰’都凝結出來了，你說的血便是它的真陰，擁有真陰的人形血玉，乃是人形血玉中最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

“真陰又是什麽東西？”小開聽到的新名詞是一個接一個，作為一個典型的門外漢，能夠有機會惡補一下知識倒也不錯。

“真陰，是血玉體內陰氣濃厚純凈到一定程度之後凝結而成，陰陽之氣一般都是以虛無的形式存在，而陰氣若是凝結到如有實質，那便是最最滋補的陰柔之氣了，對於修煉者的滋潤效果之強，簡直無以覆加，”博學真人深思道：“據我估計，這尊人形血玉之所以能夠有這樣奇妙的變化，應該是得益於它體內的冰魄之晶！”

“呼……”小開吐了口氣：“總算講到冰魄之晶了。”

“冰魄之晶比起人形血玉來，當然更貴重了無數倍，作為天地之間最純凈的水氣，它的地位與萬年玄鐵之精相似，乃是天地最本源的幾種力量之一，而人形血玉正好也是陰柔水氣的集合，正是因為冰魄之晶進入了人形血玉體內，才導致這尊普通的人形血玉在區區一千年間進化成最頂級的人形血玉。”博學真人嘆了口氣：“我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會將冰魄之晶這樣的無價之寶，塞到人形血玉裏面，一放就是一千年！”

小開聽得驚心動魄，忍不住道：“難道這一千年間，都沒有人發現人形血玉體內的冰魄之晶嗎？”

“他們發現不了的，現在的修真者都太弱了，”博學真人嘆氣道：“這兩樣寶貝結合在一起，正好構成了天衣無縫的掩飾，人形血玉天生是積累陰氣的物品，本身對陰柔水氣的約束力就號稱天下第一，冰魄之晶便是有再純粹的水氣，藏在血玉體內也不會有絲毫洩露，而人形血玉本身所具有奇淫奇巧的那一絲邪氣，卻被冰魄之晶凈化得幹幹凈凈，所以人形血玉這種本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卻竟然被凈化成了一樣毫無瑕疵的寶貝。這樣一來，無論是佛是魔，還是修真者，都再也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以至於這樣一件超級寶貝，居然在這庸碌紅塵裏輾轉了一千年，其間不知經歷了多少凡夫俗子的褻瀆。這實在是一件讓人扼腕嘆息的事情啊！”

小開和博學真人這一番談話，曉月和小欣是不知道的，他們看到小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還以為他在沈思呢，兩人眼巴巴的看著小開，也不敢打擾他，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小開才清醒過來，對曉月點點頭：“好了，我先把這件寶貝的來歷給你們講解一下，然後你們就把這件東西送回狐族吧。”

等小開現學現賣的把血玉和冰魄之晶交代完畢之後，曉月和小欣眼睛裏都有些濕濕的，兩人對看一眼，一起點點頭，都覺得自己這個主人不但以前沒看到過，以後也不會再看到，似乎古往今來無數的人妖神魔之中，都找不出這樣的一個異類來。把天下最寶貴的東西輕而易舉的放棄了，只是為了微不足道的幾個妖怪，而這幾個妖怪，無論是實力還是哪方面，都沒有絲毫值得他圖謀和示好之處。

這樣的人，不是傻子是什麽？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傻子，讓曉月和小欣就從這一刻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寧願付出一切也要取悅這個傻子，寧願粉身碎骨也要保護這個傻子。

這天晚上，小開覺得房間裏空蕩蕩的，坐在沙發上，覺得肩膀很不舒服，才察覺到天天給自己按摩的人不在了，躺到床上，蓋好被子，才發現天天給自己關燈關門的人不在了，小開睜大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第二天一大早，小開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進洗手間，端起漱口杯，不由一怔，杯子裏居然已經倒滿了溫水，牙刷正安安靜靜的擺在旁邊，上面的牙膏已經擠好了整齊的一條，小開忽然覺得有些激動，叫道：“曉月，小欣，你們回來了嗎？”

外面靜悄悄的，小開也沒多想，三把兩把收拾完畢，又美美的上了個廁所，這才拉開門走出去。

這一出去，頓時嚇了一大跳！

“主人，我們回來了！”曉月和小欣笑靨如花的撲上來，一左一右抓住了小開的胳膊，這樣的動作最近都已經快成為習慣了，小開倒也不像一開始那麽抵觸了，低頭看看，兩只小狐貍頓時紅了臉，略略低下頭去，眼神裏卻帶著一絲不安，小欣吐了吐鮮紅的小舌頭，低聲道：“主人……你……你不會怪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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